恋爱灵感故事合集酷哥,阳光小狗,暗黑系,年上,温润如玉,都市玄幻,死对头,暗恋,青春校园,双胞胎……
无删减版本现代言情小说《死前幻想合集》,文章的原创作者叫做 真咸西瓜,男女主角分别是林晚晚顾凛,小说简介如下:他咆哮着,声音震得吊灯都在微微晃动,胸膛剧烈起伏,水珠随着他的动作飞溅,“软趴趴!没脑子!只……
午后的阳光晒得人骨头缝里都发懒,我刚结束一场酣畅淋漓的对练,汗水顺着额角滑进衣领,蒸腾的热气还没完全从四肢百骸散出去。
道馆里新一批小学员叽叽喳喳的吵闹声隔着玻璃门传出来,像一群不知疲倦的雀鸟。**在门边那根被蹭掉漆的廊柱上,拧开矿泉水瓶盖,仰头灌了一大口,冰凉的液体滚过喉咙,才觉得被太阳晒得发烫的皮肤稍微冷静了点。
就在这时,马路对面爆开一阵尖锐的争执,刺得人耳膜疼。我懒洋洋地撩起眼皮看过去。
一个女孩,漂亮得简直不像真人,像橱窗里摆着的那种精雕细琢的娃娃。海藻般浓密的卷发,皮肤白得晃眼,身上那条一看就价值不菲的小裙子在阳光下闪闪发光。可惜,那张精致的小脸此刻涨得通红,漂亮的杏眼里水光氤氲,随时要决堤。她死死攥着一个高个子男生的胳膊,手指用力到骨节都泛白。
“就一顿饭!就今天!你答应过我的!”她的声音带着哭腔,尖利又委屈。
被拽着的男生满脸不耐烦,眉头拧得死紧,像碰上了什么甩不掉的脏东西。他猛地一甩胳膊,力道大得那女孩踉跄了一下才站稳。
“林晚星!你烦不烦?谁要陪你吃饭?你听不懂人话是不是?”男生的声音又冷又硬,像砸在地上的冰雹,毫不留情,“别整天缠着我!”
林晚星……这名字有点耳熟。我眯了眯眼,脑海里模糊闪过学校里关于某个顶级富豪千金的传闻。哦,原来是她。难怪这副不食人间烟火的娇贵模样。
被这么当街一吼,林晚星整个人都僵住了。眼泪终于大颗大颗地滚落下来,顺着小巧的下巴砸在昂贵裙子的前襟,洇开深色的痕迹。她死死咬着下唇,身体微微发着抖,像寒风中一片单薄的叶子。那副强忍着不让自己哭出声,却又控制不住眼泪的样子,没来由地让我心神一跳。
像什么呢?对了,像我家武馆后面那条小巷子里,那只被大雨淋得湿透、饿得嗷嗷叫,却还要炸着毛哈人的小野猫。明明狼狈得要命,偏要撑出一副凶巴巴的样子。
周围隐隐有目光投过来,带着好奇和看戏的意味。林晚星似乎也感觉到了那些视线,她猛地吸了一下鼻子,用尽全身力气挺直了那纤细的背脊,下巴扬得高高的,几乎要戳破这午后的空气。那双含着泪的眼睛扫过周围零星驻足的人,带着一种近乎破罐子破摔的、孤注一掷的骄横。
“看什么看!”她带着浓重鼻音的声音拔高,脆生生的,却没什么威慑力,反而透着一股虚张声势的可怜。她猛地从那个精巧的、闪着金属光泽的手提包里抽出一沓崭新的粉红色钞票,看也不看,朝着前方用力一扬!
“一万块!”她几乎是吼出来的,声音因为激动和哭意而微微发颤,“就现在!谁陪我吃这顿饭!钱就是谁的!”
粉红色的纸片被她扬得散开,有几张被风吹着,打着旋儿飘落在地。空气仿佛凝固了一瞬。那个男生,她的竹马,脸色铁青,像是觉得丢脸到了极点,狠狠瞪了她一眼,转身头也不回地大步离开,把她一个人孤零零地丢在路中央,像个被遗弃的、昂贵又易碎的玩偶。
阳光刺眼,照在她身上,却只衬得她形单影只。她孤零零地站着,手里还捏着那沓没扬出去的钞票,肩膀细细地抖着。眼泪无声地淌得更凶了,顺着脸颊滑落,砸在她攥着钱的手背上。那只手,白皙纤细,此刻却因为用力而指节泛白,脆弱得像一折就断的花茎。
周围一片静默,路人或惊讶或犹豫,没人上前。她像个站在聚光灯下却无人喝彩的演员,只有眼泪是真实的。
鬼使神差。
等我反应过来时,我的运动鞋已经踏上了被太阳晒得发烫的柏油路面。一米八的身高投下的影子,无声地覆盖了她脚边那一小片光亮。我走近她,近得能闻到她身上那股昂贵又清甜的香水味,混杂着眼泪的咸涩。
她似乎被头顶突然笼罩的阴影惊动了,挂着泪珠的睫毛颤了颤,茫然地抬起头。
视线撞上。
那双被泪水洗过的眼睛,像蒙着水汽的琉璃,清晰地映出我的样子——一个穿着运动服、浑身还蒸腾着热气、刚从训练场下来的高个子女人。
我微微倾下身,视线与她齐平。阳光勾勒出我利落的侧脸线条,汗水沿着脖颈滑入衣领。嘴角,自然而然地向上弯起一个恰到好处的弧度。然后,我开口了。
声音不高,却足够清晰,带着运动后微微的沙哑,像夏夜里拂过树叶的风,晴朗,干净,又莫名地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近乎磁性的共振,稳稳地穿透了午后粘稠的空气。
“大**,”我看着她,一字一句,清晰无比,带着一种近乎戏谑的恭敬,
“老奴来迟了。”
那声音,像一颗小石子,精准地投入她泪眼婆娑的湖面。
林晚星整个人都懵了。那双漂亮的杏眼瞬间瞪得溜圆,所有的眼泪仿佛都被这突如其来的、荒诞至极的称呼给生生堵了回去,挂在长长的睫毛上,要掉不掉。
她微张着嘴,**的唇瓣因为惊讶而微微开启,露出一点点洁白的贝齿,整个人像被按下了暂停键的精致玩偶,连呼吸都忘了。
她脸上还挂着狼狈的泪痕,鼻尖哭得红红的,这副震惊到呆滞的表情,配上那身价值不菲的行头,反差强烈得……有点可爱。
我眼底的笑意加深了几分,视线从她呆滞的小脸,自然地滑落到她那只紧攥着钞票、指节泛白的手上。没有丝毫犹豫,我伸出手,动作流畅又带着点理所当然的痞气。
我的指尖不可避免地触碰到她微凉的手背皮肤,很细腻,像上好的瓷器。她像是被烫到一样,猛地瑟缩了一下,手指下意识地松开。
我轻而易举地从她松开的指间,捡起地下散落的几张钞票,粉红色的纸钞在阳光下折射出油墨的光泽。
“走吧,”我直起身,将那几张钞票随意地折了两下,塞进她那个小的出奇的方包里,唯独把她手里那张塞进了自己的口袋,动作潇洒得像往里面扔了张纸。
“吃饭去。老奴饿了。”
我的语调轻松随意,仿佛刚才那句石破天惊的“老奴”和此刻拿走一万块的行为,都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情。
林晚星依旧处于宕机状态,被我那句“老奴饿了”又震得灵魂出窍了一秒。她茫然地、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地被我带着走了两步,像个被设定好程序的娃娃。走了大概三四步,她才猛地一个激灵,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彻底清醒过来。
“你……你谁啊?!”
她停下脚步,声音因为惊愕和残余的哭腔而拔高,带着一种娇蛮大**特有的质问口吻。她仰着小脸,努力想摆出气势汹汹的样子瞪着我,可惜那双红肿的眼睛和鼻尖,让她看起来毫无威慑力,反而更像一只炸毛的奶猫。
“还有!”她像是想起了什么至关重要的事情,视线紧紧锁定在我塞着钞票的裤袋位置,语气又急又气,
“谁准你可以拿我的钱了?!那……那是……”她大概是想说那是她悬赏的报酬,可“悬赏找人陪吃饭”这种话,对着我这个“老奴”说出来,似乎又显得格外荒谬。
“哦?”我转过身,好整以暇地看着她气鼓鼓又带着点慌乱的样子,一米八的身高让她不得不完全仰视我。我微微歪了歪头,故意拉长了调子,
“大**金口玉言,悬赏一万,只要有人陪吃饭。现在人来了,饭还没吃,就想赖账?”我挑了挑眉,语气带着点促狭,
“这不太好吧?传出去,对林大**的名声可不太好听。”
“你!”林晚星被我噎得说不出话,小脸气得通红,胸口起伏着,显然被我这番歪理邪说堵得够呛。她大概这辈子都没遇到过敢这么跟她说话、还敢“抢”她钱的人。
“行啦,”我见好就收,不再逗她,指了指马路对面一家看起来干净明亮、但显然和她平时出入的高级餐厅格格不入的连锁粤式茶餐厅,
“就那家吧,听说虾饺不错。再磨蹭,老奴真要饿晕了。”
说完,也不等她再**,迈开长腿就朝马路对面走去,背影透着一股不容置喙的笃定。
林晚星在原地狠狠跺了下脚,昂贵的鞋子踩在柏油路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她看着我的背影,又气又恼,还带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委屈和茫然。
最终,大概是觉得一个人站在大街上更丢脸,或者是对我那副“饿晕了”的耍无赖姿态无可奈何,她咬了咬下唇,还是小跑着跟了上来,高跟鞋踩得哒哒响,像是在发泄不满。
推开茶餐厅的玻璃门,冷气夹杂着食物蒸腾的香气扑面而来。环境果然很普通,干净整洁,但毫无格调可言,正是饭点,人声嘈杂。穿着统一制服的服务员穿梭在卡座间。
我熟门熟路地找了个靠窗的卡座坐下,塑料的椅背硬邦邦的。林晚星站在桌边,看着那浅色的、可能被无数人坐过的布艺椅面,眉头蹙得能夹死苍蝇,小脸上写满了嫌弃和抗拒,仿佛那不是椅子,而是一块沾满细菌的抹布。
“坐啊。”我拿起桌上的简易塑封菜单,头也不抬地说,“大**是打算站着吃,还是嫌弃老奴选的这‘寒窑’配不上您的金枝玉叶?”
“你说话能不能别这么阴阳怪气!”林晚星被我那句“寒窑”气得够呛,但站着也确实不是办法。她深吸一口气,像是下了极大的决心,用一种极其缓慢、极其谨慎的姿态,用指尖小心翼翼地捏着自己裙子的后摆,只让裙子的布料极其有限地接触椅面,然后才万分勉强地坐了下去。坐姿笔直僵硬,仿佛椅子上有针。
那副如临大敌、视死如归的样子,看得我差点没绷住笑出来。
“想吃什么?”我把菜单推到她面前,塑料薄膜在灯光下反着光。
林晚星瞥了一眼那印着大幅食物照片、边角都磨得起毛的菜单,眼神里的嫌弃几乎要溢出来,她撇过头,赌气似的:“随便!你点!”
“行。”我也不客气,抬手招来服务员,“虾饺皇两份,豉汁蒸凤爪,流沙包,干炒牛河,再加两份杨枝甘露。谢谢。”点菜干脆利落。
服务员飞快记下离开。林晚星则像第一次进大观园的刘姥姥,眼神带着一种新奇又嫌弃的矛盾感,打量着周围。
隔壁桌几个穿着工装的男人大声划拳,汤汁溅到桌面上;另一边,一个妈妈手忙脚乱地哄着哭闹的小孩。她的目光扫过,眉头就没松开过。
“怎么,大**没见过这么接地气的馆子?”我拿起桌上的劣质纸巾,慢条斯理地擦拭着一次性竹筷上的毛刺。
林晚星被我点破心思,有些恼羞,哼了一声,扭开头看窗外,只留给我一个倔强的后脑勺和微微泛红的耳尖。阳光透过玻璃窗照在她卷曲的发梢上,跳跃着细碎的光。
刚才在街上的那股骄横跋扈劲儿褪去了,此刻坐在这格格不入的环境里,她身上那种被保护得太好、不谙世事的天真和笨拙的别扭感,反而清晰地浮现出来。
点的东西很快上齐,冒着腾腾热气。我拿起筷子,夹了一个晶莹剔透的虾饺,毫不客气地送进嘴里,满足地眯了眯眼。虾肉Q弹鲜甜,不错。
林晚星却迟迟不动筷,只是盯着面前那笼蒸凤爪。凤爪色泽酱红,裹着浓郁的豉汁,卖相其实不错。但她眼神里的挣扎和犹豫,像是在进行一场激烈的思想斗争。吃?还是不吃?
“放心,毒不死人。”我咽下虾饺,故意逗她,
“林大**要是真吃出个好歹,把我这‘老奴’卖了也赔不起。”
“你闭嘴!”林晚星被我激得再次炸毛,狠狠剜了我一眼,像是要证明什么,终于伸出两根手指,极其小心翼翼地捏起一只凤爪的尖端,仿佛那是什么危险的化学物品。她皱着秀气的鼻子,极其缓慢地、试探性地咬了一小口。
然后,她的动作顿住了。
我饶有兴致地看着她。只见她那双漂亮的杏眼微微睁大了一瞬,长长的睫毛眨了眨,像蝶翼轻颤。咀嚼的动作从小心翼翼,变得稍微快了一点点,虽然依旧保持着某种矜持的仪态,但脸上的表情却出卖了她——那是一种发现新大陆般的、带着点意外惊喜的专注。
“怎么样?”我明知故问。
林晚星没立刻回答,又小小地咬了一口,细细咀嚼着,才含糊地、带着点不情不愿的别扭承认:“还……还行吧。”
那语气,仿佛承认这平民食物“还行”已经是天大的恩赐。可她那偷偷又伸向第二只凤爪的、明显加快的动作,却彻底暴露了她的口是心非。
看着她小口小口吃着凤爪,脸颊微微鼓起,像只偷食的松鼠,之前那股尖锐的委屈和愤怒,似乎被这简单的食物抚平了一些。只是红肿的眼睛和偶尔吸鼻子的声音,还在提醒着刚才的难堪。
吃到一半,气氛难得地安静下来,只有餐具轻微的碰撞声。林晚星大概是觉得有点尴尬,或者是不想显得太沉默,她拿出手机,手指在屏幕上划拉着,视线却有些飘忽,显然心不在焉。
她指尖无意识地刷着社交媒体,页面快速滚动,却一个字也没看进去。偶尔,她的目光会偷偷瞟向我,又在我看过去之前飞快地移开,假装专注于屏幕上某个无关紧要的帖子,那故作镇定的样子,配上微红的鼻尖和眼眶,像只努力掩饰自己刚闯了祸的小动物。
我慢条斯理地夹起最后一只虾饺,目光落在她那只紧紧攥着手机、指关节还有些微红的手上。她大概还在为刚才竹马的羞辱和在大街上失态的悬赏而耿耿于怀,那股委屈劲儿还没完全散掉。
“咳,”我清了清嗓子,打破了这份微妙的安静。
林晚星像是受惊的兔子,肩膀几不可察地缩了一下,手机差点脱手。她强装镇定地抬起头,努力让眼神显得不那么慌乱:“干嘛?”
“饭快吃完了,”我指了指桌上几乎空了的蒸笼和盘子,语气轻松自然,“大**悬赏的一万块,是不是该兑现了?”我刻意用了“悬赏”这个词,带着点调侃的意味。
林晚星闻言,小脸立刻绷紧了,刚才那点强装的镇定瞬间被一种混合着窘迫和不甘的情绪取代。她像是终于想起了这件“正事”,又像是被提醒了那份难堪。
她飞快地在手机屏幕上点了几下,动作带着点赌气的意味,然后猛地将屏幕转向我,上面赫然显示着她的微信收款二维码。
“喏!扫吧!”她的声音有点硬邦邦的,下巴微微抬起,努力维持着“我付得起”的骄傲姿态,但眼神里却泄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像是在担心我会不会真的收下这笔带着羞辱意味的钱。
我没有立刻拿出手机扫码。反而身体微微向后靠了靠,双手交叉放在桌上,好整以暇地看着她,嘴角噙着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这么干脆?”我挑了挑眉,故意拖长了调子,“大**就不怕老奴拿了钱,拍拍**就走人了?或者……以后拿着这个二维码天天骚扰你,要求兑现‘陪吃饭’服务?”
“你……你敢!”
林晚星被我噎了一下,杏眼圆睁,像是没想到我会这么说。她拿着手机的手下意识地往回缩了一点,仿佛那二维码真的会带来什么麻烦。
但随即她又觉得这样显得自己很怂,立刻把手机又往前递了递,色厉内荏地强调:“少废话!快点扫!本**一言九鼎,说给就给!”
那副明明有点心虚却非要强撑气势的样子,实在让人忍不住想逗她。
“啧,”我摇了摇头,一副“你真是不懂江湖险恶”的表情,
“太危险了。老奴行走江湖,讲究一个‘细水长流’。”
我顿了顿,看着她困惑又带着点警惕的眼神,慢悠悠地从自己运动裤口袋里摸出手机。
我没有去扫她的收款码,而是手指在屏幕上轻点几下,调出了自己的微信二维码。然后,我将手机屏幕稳稳地放在桌上,推到她面前。
“这样,”我的声音带着点循循善诱的意味,眼神坦荡地看着她,
“你加我好友。然后……”我故意停顿了一下,看着她紧张地等着下文的样子,
“再给我转账。这样,万一老奴以后真的‘服务不周’,或者你想投诉了,至少还能找到人,对不对?买卖不成仁义在嘛。”
林晚星愣住了,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我推过去的手机屏幕,上面那个简单的黑白方块图案仿佛带着某种魔力。她大概完全没料到事情会是这个走向。
“谁……谁要加你好友!”
她下意识地反驳,声音因为惊讶而提高了些,脸颊又有点泛红,
“我付钱,你收钱,就这么简单!搞这么麻烦干嘛!”
“麻烦吗?”我耸耸肩,一脸无辜,“我觉得挺安全的。对你我都好。”
我身体微微前倾,凑近了一点,压低声音,带着点哄骗的意味,像是在分享一个秘密:
“再说了,你看这顿饭吃得……还行吧?凤爪味道是不是挺正的?万一哪天大**你又想不开……呃,我是说,万一哪天大**你又想体验一下这种‘民间风味’,找不到人陪,或者又被人放鸽子了……”
我故意没把话说全,留了个意味深长的停顿,眼神意有所指地瞟了眼窗外,仿佛刚才那个拂袖而去的竹马身影还在那里。
“老奴我,随时待命啊。”
我咧嘴一笑,露出整齐的牙齿,笑容明朗又带着点痞气,
“加个好友,就当……买份保险?或者,存个备用选项?”我把“备用选项”几个字咬得格外清晰,带着点自嘲,又带着点笃定。
林晚星被我这一套歪理邪说外加“备用选项”的比喻给绕晕了。她看看我推过去的二维码,又看看自己手机上的收款码,小脸上表情变幻不定。
她显然不想加我这个莫名其妙自称“老奴”的陌生人,但我提出的“安全理由”和“备用选项”论调,又让她一时找不到更有力的反驳点,尤其是在她刚刚经历了被竹马当街抛弃的难堪之后。那句“找不到人陪”更是精准地戳中了她的痛点。
她咬着下唇,眼神在我脸上和手机屏幕上来回逡巡,像是在权衡利弊,又像是在进行激烈的思想斗争。那纠结的模样,连捏着手机的指尖都用力到泛白了。
“谁……谁需要你当备用选项!”
她最终憋出这么一句,声音虽然还是带着点娇蛮,但气势明显弱了不少,更像是虚张声势的嘟囔。
“嗯,不需要。”
我顺着她的话点头,一脸“你说得都对”的表情,但手指却轻轻点了点自己放在桌上的手机屏幕,屏幕上的二维码在餐厅的灯光下清晰可见,
“所以,加好友,转账,两清。然后老奴就消失,绝不骚扰。”我顿了顿,又补充道,语气带着点“我为你考虑”的诚恳:“或者……你也可以选择不加,现在直接扫码付钱。老奴拿了钱,立刻消失,保证你再也见不到我。选哪个?”
我把选择题抛回给她,身体放松地靠回椅背,一副“悉听尊便”的悠闲姿态,只是眼神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促狭笑意,静静地看着她挣扎。
林晚星陷入了更深的纠结。她瞪着我的二维码,又看看我,再看看自己手机。直接扫码付钱,然后这个讨厌的家伙消失?这似乎是最简单直接、也最符合她此刻“只想结束这场闹剧”心情的选择。
但内心深处某个角落,又隐隐觉得这个“老奴”虽然说话讨厌、行为古怪,但……好像也没有真的对她做什么坏事?甚至还带她吃了顿……呃,味道还不错的饭?而且,那句“备用选项”……虽然很气人,但在她此刻空落落的心底,似乎又投下了一颗微小的、带着奇异诱惑的种子。
她烦躁地抓了抓自己浓密的卷发,最终,像是做出了一个极其艰难、极其不情愿的决定。她狠狠地瞪了我一眼,仿佛在说“都怪你!”,然后带着一种“豁出去了”的悲壮感,拿起自己的手机,摄像头对准了我桌上的二维码。
“滴”的一声轻响。
我的手机屏幕亮起,提示音清脆地响起:【“星沉大海”请求添加你为朋友】。
林晚星飞快地操作着,几乎是在通过好友验证的瞬间,就立刻点开了转账界面,手指用力地戳着屏幕,输入金额:10000.00。
然后像是怕我反悔或者说更多让她难堪的话,她飞快地、带着点泄愤似的力道,用力按下了【确认支付】。
“喏!转你了!”她把手机屏幕朝我晃了一下,上面显示着转账成功的绿色对勾,语气硬邦邦的,像是在完成一项屈辱的任务,
“现在!两清了!你……”她顿了顿,似乎在想着怎么措辞赶我走。
我慢悠悠地拿起自己的手机,果然看到了那条来自“星沉大海”的转账信息。我指尖轻点,收下了那一万块。然后,我抬起头,对着她露出了一个灿烂得有些过分的笑容,仿佛刚才那个“两清”的宣告完全不存在。
“收到,大**。”我晃了晃手机,语气轻快,“效率真高。”然后,在她警惕又带着点“你怎么还不走”的疑惑目光中,我点开了她的头像,手指在屏幕上飞快地操作了几下。
林晚星的手机紧接着又“叮咚”响了一声。她疑惑地低头看去,只见屏幕上弹出一条新的微信消息提示:
【你已添加了“一拳一个嘤嘤怪”为朋友,现在可以开始聊天了。】
【“一拳一个嘤嘤怪”向你转账:10000.00元。】
备注:饭钱AA。老奴穷,请不起大**。
林晚星彻底傻眼了。她盯着那条转账信息,又猛地抬头看我,漂亮的眼睛里充满了难以置信的震惊、茫然,还有一丝被戏弄的羞恼。
“你……你什么意思?!”
她指着手机屏幕,声音都变了调。
“字面意思啊。”我一脸坦然,甚至带着点无辜,
“饭钱AA,公平合理。刚收你一万,是悬赏的报酬,我应得的。现在转回你一万,是平摊这顿饭钱。总不能真让大**你请我吃饭吧?老奴虽然穷,这点骨气还是有的。”
我站起身,一米八几的身高在小小的卡座旁显得很有压迫感。我俯视着还处于震惊石化状态的林晚星,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笑意,眼神里带着点狡黠的光。
“钱收好,大**。”我拿起桌上还剩最后一口的杨枝甘露,仰头喝掉,动作潇洒利落,
“这顿饭,吃得不错。多谢款待。”
说完,也不等她从这一连串的“转账风暴”中反应过来,我冲她挥了挥手,转身就朝餐厅门口走去,背影挺拔,步伐轻松,仿佛只是做了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喂!你……你给我站住!”
林晚星终于回过神,气急败坏地在我身后喊,声音带着被戏耍的羞怒,
“谁准你AA了!还有!‘一拳一个嘤嘤怪’是什么鬼名字啊!你给我改掉!”
可惜,回应她的只有茶餐厅玻璃门开合时清脆的铃铛声,以及我消失在门外阳光下的背影。
林晚星一个人僵在卡座里,手里还紧紧攥着手机,屏幕上那条来自“一拳一个嘤嘤怪”的万元转账信息,像个烫手的山芋,更像一个荒谬绝伦的笑话。
她看着那个刺眼的ID,又看看空空如也的对面座位,气得脸颊通红,胸口剧烈起伏,半天说不出一个字来。
这个自称“老奴”的**!不仅没消失,还强行AA,强行加了好友,还起了个这么气人的名字!她感觉自己这辈子都没这么憋屈过!偏偏……偏偏对着那个转账,她又不知道该不该点下去!
“**!神经病!自大狂!”
她咬牙切齿地低声咒骂,手指悬在“接收”按钮上,点也不是,不点也不是。点了吧,好像就默认了这荒谬的AA,承认了这顿饭是“一起”吃的,甚至……承认了那个莫名其妙的“老奴”跟她有了某种联系。
不点吧?一万块呢!虽然对她来说不算什么,但凭什么白白便宜那个气死人不偿命的家伙?而且……她要是真不点,岂不是显得她很在意?
最终,大**的骄傲和一点微妙的、说不清道不明的赌气占了上风。她用力戳下“接收”,仿佛戳的是某个人的脸。然后,她飞快地点开那个ID,手指在备注栏用力敲下两个字:【烦人精】。做完这一切,她才觉得胸中那口闷气稍微顺了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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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学季的大学校园总是生机勃勃又带着点兵荒马乱。林晚星走在通往商学院大楼的林荫道上,阳光透过茂密的梧桐叶洒下细碎的光斑。
她今天换了一条更精致的小裙子,头发也精心打理过,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和前几天那个当街哭鼻子悬赏的狼狈模样判若两人。
只是偶尔,当看到校园里成双结对走过的情侣或朋友时,那天顾言深绝离去的背影和那个自称“老奴”的高个子女生戏谑的眼神,还是会不受控制地跳出来,让她心情瞬间变得糟糕。
“晚星!这边!”同班的闺蜜苏晓晓在教室门口朝她招手,看到她,眼睛亮了一下,“哇,今天气色不错嘛!新裙子好看!”
林晚星勉强扯出一个笑容:“还好啦。”她不想提那些糟心事,只想快点融入这正常的、属于她的校园生活。
然而,生活似乎总喜欢在她想忘记的时候,冷不丁地提醒她。
下午是全校性的社团招新“百团大战”,巨大的中心广场被各种社团的摊位挤得水泄不通,彩旗招展,人声鼎沸。动漫社的coser、音乐社的现场弹唱、轮滑社的炫技表演……热闹非凡。林晚星被苏晓晓拉着穿梭其中,对各种热情的招揽兴趣缺缺。她对这种集体活动向来兴致不高,总觉得有些吵闹和……不够格调。
“哎,晚星你看那边!”苏晓晓突然指着广场一个相对僻静的角落,语气带着点惊奇,“那个社团……有点意思!”
林晚星顺着她的目光看去。那个角落的摊位布置得相当朴素,甚至可以说简陋。没有花哨的海报,没有震耳的音乐,只有一张简单的长桌,铺着深蓝色的桌布。桌后立着一个易拉宝,上面是遒劲有力的毛笔字——“格斗研习社”,下面一行小字:强身健体,磨砺意志。
而真正吸引眼球的,是站在桌后的那个人。
那人穿着一身简单的黑色运动服,袖子随意地挽到手肘,露出线条流畅的小臂。她身姿挺拔如松,在一群喧嚣的摊位中显得格外沉静。
午后的阳光勾勒出她利落的下颌线和清晰深刻的侧脸轮廓。她正微微低着头,似乎在看桌上的报名表,额前几缕碎发垂落,遮住了部分眉眼,但那股沉稳又带着点锐利的气息,隔着人群也能隐隐感觉到。
林晚星的脚步猛地顿住了,像被钉在原地。
那个身影……那个身高……那股该死的、让人过目难忘的、带着点漫不经心又极具压迫感的气场……
是“烦人精”!那个“一拳一个嘤嘤怪”!
她怎么会在这里?她也是这个学校的学生?还是……她是这个什么格斗社的?
林晚星的心跳不受控制地漏跳了一拍,随即又被一股强烈的“怎么又是她”的烦躁感淹没。她下意识地想转身就走,避开这个瘟神。
然而,似乎察觉到了这边过于专注(或者说惊愕)的视线,桌后的人抬起了头。
目光穿越喧嚣的人群,精准地捕捉到了她。
那双眼睛,依旧是沉静的,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探究。但在看清林晚星的瞬间,那沉静的眼底深处,似乎掠过一丝极其细微的、几乎难以察觉的讶异,随即,那熟悉的、带着点戏谑和玩味的弧度,又缓缓爬上了她的嘴角。
她没有说话,只是隔着攒动的人头,遥遥地朝林晚星的方向,极其轻微地、几不可察地挑了一下眉梢。
那眼神,仿佛在说:“哟,大**,又见面了?”
林晚星的脸“腾”地一下热了起来,不是害羞,是纯粹的恼火和被“抓包”的窘迫。她狠狠地瞪了回去,用眼神传达着“看什么看!不认识你!”的强烈信息。
然后一把拉住还在好奇张望的苏晓晓,几乎是拖着她,飞快地挤进了旁边动漫社cosplay表演的人群里,试图用夸张的服饰和喧闹的音乐将自己藏起来。
“晚星?怎么了?你认识格斗社那个学姐?”苏晓晓被她拉得踉跄,一脸懵。
“不认识!谁认识那种怪人!”林晚星矢口否认,语气斩钉截铁,只是心跳依旧有点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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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几天,林晚星发现自己似乎陷入了一个奇怪的“诅咒”。那个“烦人精”的身影,总会在她意想不到的地方出现。
她去图书馆借专业书,刚在靠窗的位置坐下没多久,就看到那个高挑的身影抱着一摞厚厚的、看起来像是运动医学或者人体解剖学的书籍,从另一排书架后转出来,走向不远处的自习区。
阳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洒在她身上,专注的侧脸显得沉静又带着点书卷气,和她那“一拳一个嘤嘤怪”的ID以及格斗社的背景形成了强烈的反差。
林晚星立刻把头埋进书里,假装没看见。
她去学校最高档的西餐厅吃午餐,正优雅地切着牛排,一抬眼,就看到“烦人精”和几个看起来同样穿着运动服、气质干练的女生坐在斜对角的位置,面前摆着分量惊人的意面和沙拉,正一边吃一边低声讨论着什么,神情认真。
其中一个女生还笑着拍了拍“烦人精”的肩膀,似乎关系不错。
林晚星顿时觉得盘子里的顶级牛排有点索然无味。
最让她抓狂的是体育课。她选的是一门相对轻松的形体塑身课,在体育馆的体操房。
结果第一节课热身跑圈,刚跑了两圈,就听见隔壁场馆传来一阵阵短促有力的呼喝声、击打沙袋的闷响和脚靶被踢中的清脆撞击。形体老师无奈地笑笑:“隔壁是格斗社的训练时间,大家忍一忍,习惯就好了。”
透过连接两个场馆的玻璃门缝隙,林晚星清楚地看到里面那个熟悉的身影。她不再是穿着运动服或便装的样子,而是换上了一身简洁利落的黑色格斗服,腰间系着醒目的黑色带子。汗水浸湿了她的额发,紧贴在额角。她的动作快如闪电,力道沉猛,每一次出拳踢腿都带着凌厉的破风声和一种令人心悸的力量感。专注的眼神锐利如鹰,和平日里那副懒洋洋又带着点痞气的模样判若两人。
林晚星看得有些呆了,连老师喊**都没听见,直到苏晓晓拉了她一把。她慌忙收回视线,心口却莫名有点发紧,手心也微微出汗。那种纯粹的、爆发性的力量感,对她这种从小被保护在温室里的大**来说,是陌生而震撼的。
下课后,她几乎是逃也似的离开了体育馆。走到门口时,正好遇到格斗社训练结束。一群女生说说笑笑地走出来,浑身蒸腾着热气。
那个“烦人精”走在最后,正低头用毛巾擦着汗,黑色的格斗服领口微敞,露出清晰的锁骨线条和一截修长的脖颈,汗珠顺着脖颈滑落,隐没在衣领深处。
林晚星脚步顿了一下,下意识地想避开。
“烦人精”却似乎感应到了,抬起头。汗水让她的眉眼显得更加清晰深邃,眼神因为刚结束高强度训练而带着一丝尚未完全褪去的锐利,但看到林晚星时,那锐利迅速化开,又变成了那种熟悉的、带着点调侃意味的笑意。
“哟,”她开口,声音因为运动而有些微哑,却更添了几分磁性,“林同学,形体课结束了?”她竟然知道她姓林?林晚星心里警铃大作。
“关你什么事!”林晚星立刻竖起全身的刺,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
“啧,还是这么大火气。”对方也不恼,随手将毛巾搭在肩上,朝她走近了两步。一股混合着汗水和运动后独特荷尔蒙的气息扑面而来,并不难闻,反而带着一种强烈的、属于力量和热度的侵略感,让林晚星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
“老奴只是关心一下大**的学习生活。”她微微倾身,拉近了距离,声音压低了些,带着点只有两人能听清的揶揄,“怎么样?凤爪的余味散了没?需不需要再开发点‘民间风味’?”
“你!”林晚星的脸瞬间涨红,那天在茶餐厅的窘迫记忆汹涌而来。她气得想跺脚,却又碍于周围人来人往,只能压低声音咬牙切齿:“离我远点!谁要你关心!还有,不准再提那顿饭!”她几乎是吼出来的,虽然音量压着,但气势汹汹。
“烦人精”看着她炸毛的样子,低低地笑了一声,那笑声震动胸腔,带着点愉悦的磁性。她没有再逼近,反而直起身,好整以暇地看着她:“行,不提。那……加个社团考虑一下?强身健体,关键时候还能自保。”她意有所指地瞥了一眼林晚星细瘦的胳膊。
“做梦!我死也不会加入你那个野蛮人的社团!”林晚星想也不想就拒绝,拉起旁边看戏看得津津有味的苏晓晓,“晓晓,我们走!”
看着林晚星几乎是落荒而逃的背影,“烦人精”——陆一,这是林晚星后来从别人口中偶然听到的名字站在原地,嘴角的弧度加深了几分。她慢条斯理地重新拿起毛巾擦了擦汗,眼神里闪过一丝玩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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