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季总是忘了离开。六月的风裹着潮气,把城市浸成一块吸饱水的海绵。苏晚站在咖啡馆的落地窗前,指尖无意识地划过冰凉的玻璃。窗外,人行道旁丛丛簇簇的蔷薇开得正盛,深红、粉白、鹅黄,花瓣饱满,
正在连载中的现代言情文《爱,存在!》,故事中的代表人物有薛云、林若雪,是网络作者兔兔李倾力所打造的,文章无删减版本简述:将喧嚣隔绝。沉默像藤蔓般悄然滋长,缠绕着两人。那些刻意尘封的过往,被这猝不及防的重逢轻易掀开一角,带着潮湿的泥土气息扑面……
雨季总是忘了离开。六月的风裹着潮气,把城市浸成一块吸饱水的海绵。
苏晚站在咖啡馆的落地窗前,指尖无意识地划过冰凉的玻璃。窗外,
人行道旁丛丛簇簇的蔷薇开得正盛,深红、粉白、鹅黄,花瓣饱满,
却被连绵的细雨打得微微低垂,不时有一两片沾满水珠的花瓣无声坠落,
砸在湿漉漉的青石砖上。像极了某个被遗忘在时光褶皱里的夏天。“一杯热美式,谢谢。
”清冽的男声自身后传来,带着一种穿透雨幕的熟悉感。苏晚脊背瞬间僵直。她缓缓转过身,
隔着氤氲的咖啡香气和朦胧的雨汽,撞进了一双深邃的眼眸里——是陆沉。五年了。
时间似乎并未在他身上留下多少痕迹,只是眉宇间沉淀了些许更坚毅的线条。
他穿着简单的白衬衫,袖子随意挽至小臂,露出腕骨清晰的线条。
雨水打湿了他额前的几缕碎发,更添几分不羁。“好久不见。”陆沉的目光落在她脸上,
平静无波,仿佛只是偶遇一个寻常旧识。苏晚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又骤然松开,
血液奔涌着冲上脸颊,带来一阵眩晕般的灼热。“好…好久不见。
”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干涩得厉害。咖啡馆里流淌着舒缓的爵士乐,
空气里弥漫着咖啡豆的焦香和雨水的清冷。他们坐在靠窗的位置,窗外的雨丝织成细密的网,
将喧嚣隔绝。沉默像藤蔓般悄然滋长,缠绕着两人。那些刻意尘封的过往,
被这猝不及防的重逢轻易掀开一角,带着潮湿的泥土气息扑面而来。陆沉端起咖啡杯时,
苏晚注意到他无名指上有一圈极浅的戒痕。瓷杯与玻璃桌磕碰出清脆声响,
惊醒了凝固的时间。他垂眸搅动深褐色的液体,睫毛在眼睑投下颤动的阴影,
"听说你成了调香师?"雨声忽然变得震耳欲聋。苏晚的指甲陷进掌心,
五年前实验室爆炸的气味幻觉般漫上喉间。那时他们共用一张实验台,
他白大褂衣角总染着雪松香基的味道。有次她失手打翻龙涎香溶液,他徒手去接烧杯,
虎口烫出的水泡三天都没消。"上周刚签了蔚蓝海岸的联名系列。
"她听见自己用谈论天气的语气回答,玻璃窗映出陆沉指节泛白的弧度。
街角突然传来轮胎摩擦地面的尖啸,惊飞了躲在屋檐下的白腰雨燕。
陆沉从西装内袋摸出银质烟盒,抽到一半又顿住。这个迟疑的间隙里,
苏晚闻到了他袖口残留的晚香玉尾调——正是她上个月为某场婚礼调制的限定香氛。
新娘捧花里藏着的小苍兰,应该已经枯成标本了吧。陆沉端起咖啡,
氤氲的热气模糊了他的轮廓。“这些年,过得好吗?”他问,语气平淡,
眼神却锐利地落在她脸上,不放过一丝细微的表情。苏晚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温热的杯壁,
指尖冰凉。“就那样。”她垂下眼睫,避开他的审视。千言万语哽在喉咙,
最终只化作轻飘飘的三个字。她想起五年前那个同样阴雨连绵的傍晚,
激烈的争吵声仿佛还在耳边回荡。她指责他的工作狂,
抱怨他永远缺席的陪伴;他疲惫地辩解,眼底布满红血丝,最终是她的口不择言——“陆沉,
我们在一起就是个错误!分开吧!”——像一把淬了毒的匕首,狠狠掷出,伤了他,
也把自己刺得鲜血淋漓。他当时的眼神,震惊、受伤、然后是死水般的沉寂。
他沉默地收拾行李,离开时只留下一句:“苏晚,你的刺,扎向最在乎你的人时,最锋利。
”门关上的瞬间,屋外的雨声骤然变大,淹没了她迟来的悔恨和嚎啕大哭。“是吗。
”陆沉的声音将她从回忆里拽回,听不出情绪。他望向窗外被打落的蔷薇花瓣,“我记得,
你以前最讨厌雨季。”苏晚的心猛地一缩。是啊,讨厌雨季的潮湿、阴郁。可更深的,
是讨厌那些被雨季无限放大的孤独感。那时,陆沉总是能精准地捕捉到她每一次的“落单”。
在她加班到深夜,被空荡荡的办公室和无尽的数据压得喘不过气时,他总会“恰好”路过,
手里拎着她最爱的那家粥铺的夜宵。在她因为工作失误被上司训斥,
躲在楼梯间偷偷抹眼泪时,他会不动声色地出现,递上温热的纸巾,然后拉着她去天台吹风,
什么也不说,只是安静地陪着她看这座城市的灯火次第亮起,
直到她心里的委屈和寒意被一点点驱散。他的温柔像无声的溪流,浸润着她龟裂的心田,
让她不自觉地依赖、沉溺,甚至…崇拜。那种“在他面前,可以不用那么坚强”的安全感,
是她从未在别处体会过的。“人总会变的。”苏晚低声说,指尖却在杯壁上掐出了白痕。
几天后,一场突如其来的风暴席卷了苏晚的生活。她负责跟进近半年的一个重要项目,
因合作方核心数据的严重泄密而宣告失败,责任被层层推诿,
最终大部分落在了她这个直接对接人身上。公司高层震怒,
停职调查的通知冰冷地躺在邮箱里。更雪上加霜的是,老家打来电话,母亲旧疾复发,
情况不太乐观,急需一大笔手术费。双重打击像两座沉重的大山轰然压下。
苏晚的世界瞬间失去了所有颜色,只剩下灰蒙蒙的绝望。她把自己关在狭小的出租屋里,
窗帘拉得严严实实,断绝了与外界的联系。手机**固执地响了一遍又一遍,有公司的,
有朋友的,她都置之不理。白天在空荡的房间里枯坐,夜晚在黑暗中睁眼到天明。
自责、恐惧、无助像冰冷的潮水,一波波将她淹没,几乎窒息。门铃响了很久。
苏晚蜷缩在沙发角落,像一只受惊的鸵鸟,把头埋得更深。她以为是锲而不舍的同事或房东。
门外安静了片刻。接着,是钥匙插入锁孔,轻轻转动的声音。门开了。
走廊的光线勾勒出一个熟悉的高大身影。陆沉站在门口,手里提着一个保温桶。
他看清屋内的景象和蜷缩在沙发上的苏晚时,眉头狠狠拧紧。房间里一片狼藉,
外卖盒子堆积在角落,空气沉闷。而苏晚,脸色苍白得近乎透明,眼下是浓重的青黑,
整个人像被抽走了魂魄,脆弱得仿佛一碰即碎。“晚晚。”他唤她,声音低沉,
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苏晚猛地抬头,看到是他,眼中先是闪过一丝惊愕,
随即被更深的狼狈和抗拒取代。“谁让你进来的?出去!”她声音嘶哑,带着尖锐的防御。
陆沉没有理会她的抗拒。他大步走进来,将保温桶放在桌上,径直走到窗边,
“唰”地一声拉开了厚重的窗帘。午后刺目的阳光瞬间涌了进来,驱散了满室的阴霾。
苏晚被光线刺得眯起眼,下意识地用手遮挡。“看看你自己。”陆沉走到她面前,蹲下身,
目光灼灼地直视着她,“为了那些不值得的人和事,把自己搞成这样?
”他的语气里没有责备,只有浓得化不开的心疼。苏晚的眼泪毫无征兆地滚落下来,
连日来的委屈、恐惧、无助在这一刻彻底决堤。她像个迷路的孩子,
终于见到了可以依靠的人,所有的坚强土崩瓦解。她捂住脸,肩膀剧烈地抖动起来,
压抑的呜咽声断断续续地从指缝里漏出。陆沉叹了口气,伸出手,
动作无比轻柔地将她揽入怀中。他的怀抱温暖而坚实,带着令人心安的气息。
苏晚僵硬了一瞬,随即像抓住救命稻草般,紧紧揪住了他胸前的衣襟,将脸深深埋进去,
泪水瞬间濡湿了他的衬衫。“哭吧,”陆沉的大手轻抚着她的后背,声音低沉而温柔,
“把那些坏的眼泪,都哭出来。”他没有追问发生了什么,只是这样抱着她,
任由她的泪水浸透衣衫。时间仿佛静止了,只有她压抑的哭声在寂静的房间里回荡。
不知过了多久,苏晚的抽泣渐渐平息,只剩下疲惫的余韵。陆沉松开她,从桌上拿过保温桶,
拧开盖子。一股浓郁的、带着家乡味道的鸡汤香气弥漫开来。“喝点汤。”他舀了一勺,
轻轻吹了吹,递到她唇边,动作自然得像做过千百遍。苏晚看着眼前冒着热气的汤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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